> > >

    什么人能一手策划自己的死亡,严谨到瞒过法医的痕迹勘探,将自杀现场伪装成谋杀?

    某个答案呼之欲出,犹如一小团云雾,冒出、氤氲,却又在唇边消散。

    汪悬光百思不得其解,把杨醇送来的硬盘翻了个底朝天,又一遍遍地浏览秦销的账单。

    冥冥中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直觉提醒着她,找到步桃的真实身份,潜意识中忽略已久的冰山会从中自动浮出水面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

    汪悬光痛得抽了口冷气,不满地睁开眼,眸底满是烦躁与厌弃。

    秦销从她胸前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揉了揉刚咬过的肉粒,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一弯,声音毫无歉意:

    “这种时候走神……你想要一点更激烈的,嗯?”

    卧室一片昏黑,只有床头壁灯散发着暗淡的光晕。两道交叠的影子映在墙壁上,空气中充斥着肉体撞击溅出的滋滋水声。

    秦销出差五天,又横跨一个太平洋,精力丝毫不减。凌晨三点半落地,直奔汪盏的别墅。

    “你不想我吗?宝贝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喜欢我碰这里?那你亲我一下,亲我,我就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只能想我……至少现在……你只能想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汪悬光偏过头,一眼都不想看他。

    她的侧脸陷入柔软的枕头,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。左腿挂在男人劲瘦的腰上,全身随着凶猛的入侵一下下往上顶。

    秦销从来不在乎她的冷淡,兴致勃勃地贴着她的耳朵,又亲又舔。

    与身下粗暴顶弄的截然相反,他的语调格外轻柔,一声声的呼唤里好像藏着无尽的温情与爱意。

    “只能想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宝贝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只能想着我……”

    汪悬光皱着眉,不给秦销丁点回应。

    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自摩擦中徐徐升起,愉悦、舒服却不够让她攀上高峰。她收紧核心,用力去夹,随着秦销大开大合地进出,刺激着最敏感处。

    ——就是在想你。

    恍惚间,她甚至想直接问秦销:步桃是谁?她为什么要自杀?

    快感终于累积到巅峰,战栗的洪流席卷过全身……

    汪悬光难耐地扬起脖颈,呻吟着一声释放出来,同时扣在秦销背上的手指,狠狠地一抓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秦销这头精力怪物足足做了两次才满足。

    他抱着汪悬光洗完澡,去另一间客房躺下时,黎明的青光亮起,透过走廊窗户洒到地板上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,宝贝。”秦销认真道。

    汪悬光背对着他,被子严严实实地拉到下颌。

    哪怕他们俩身体未着寸缕,哪怕被子下,秦销的胸膛还紧贴着她光裸的后背,她也要用肢体语言清楚地表达出抗拒。

    秦销又道:“我、回、来、了。”

    汪悬光依然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“不问问我累不累吗?”

    汪悬光连眼睛都没睁开:“你怎么没累死?”

    秦销低声笑了下,把她抱得更紧:“我这么爱你,当然舍不得死。”

    他埋进她的颈窝,亲昵地蹭来蹭去。手指流连在她的咽喉与锁骨之间,轻柔又缱绻,仿佛抚摸的不是她温热的皮肤,而是某种世间罕见的珍宝。

    半晌,秦销忽然开口问:“宝贝,你饿了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要不要一起吃早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他改了口:“算了,才五点半,谁有胃口呢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床铺如柔软的云朵,使人静悄悄地沉下去。连轴开会、长途飞行再加上两次剧烈的体力消耗,秦销的困意终于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他抬头亲了亲汪悬光的鬓发,手臂却还很强势,隔着被子紧紧地抱着她。

    “睡吧,宝贝。”

    繁华城市在清光中逐渐苏醒,厚重的窗帘与真空玻璃遮蔽了光亮与噪音。

    秦销呼吸声平稳又沉重,已经坠入安稳的睡眠。

    背对着他的汪悬光,缓缓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信用卡账单像电影片尾的字幕一样,一行行飞快地向上掠过,直到她在海量的数据中定位到关键信息。

    餐饮消费记录。

    郝妈妈食堂。

    凌晨四点半。

    汪悬光慢慢地压紧眉心,眸光冰冷清明。

    ——凌晨四五点,谁有胃口吃饭呢?